我被允许跟着太宰通常有个前提条件——在场的不止我们两人。
换句话说,太宰现在正和织田作之助一起行动。
天色昏暗的夜晚,他们打着手电,行走在冲鼻的污泥、废油、铁锈、鲜血和尸体的味道中。
我尾随在他们身后。
“臭得我想马上把鼻子割下来。”太宰万分嫌弃地说,然后转身看了眼尾随的我,“竹下,你这样都要跟过来……真是……”
我默默地看着他。
“唉。”太宰恨铁不成钢地道,“又不是你的任务,非要跑过来受这个罪。……我希望我的嗅觉能失灵一晚上。”
确实很臭。
但我愿意跟着他。
我生来不是为了享受,能和太宰先生所见所闻重合之处自然越多越好。
不过他明显不想在这种场合听我的心里话,我就保持沉默了。
织田习惯了我在各个地方当他们的背后灵,在恶臭中一脸沉稳而麻木地工作,拍港口黑手党成员的遗体照片,回收他们的随身物品。
“好像有点眼熟呢这位小哥。”翻找并辨认尸体的过程中,太宰突然说。
“你认识?”织田问了句。
“竹下过来。”太宰再次叫了我,“你是不是认识他?”手电筒打到死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