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红叶依旧坐在原处,望着外面取代了阳光的微弱灯光。
她在脑海里回忆起了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与安倍晴明接触了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又开始渐渐的回到了年代久远的平安京,想起了最初与安倍晴明相见时的那个场景。
记忆的回顾一旦开始就仿佛没有办法控制,她就这么从相遇开始不断的向后回顾,等到自己回过神来,发觉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忆完了作为红叶的那一生。
她抬起手来碰了碰眼角,大概是因为盯着远处看得太久了,所以有一些发酸。
眼泪什么的是没有的。
自己所做下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清水红叶展开了双臂,向后躺倒了下去,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又弹了弹才最终陷入了已经换上的充满了洗衣液的香草味的被子里。
睁着的眼睛又盯住了天花板。
这是她少有的茫然。
月光照在大地上,但是无法照亮每一个角落。
奴良鲤伴拎着一壶酒翻过了望月家的围墙来到院子里,在走廊上敲了敲门,就拉开扇门看到了跪坐了书房里面的安倍晴明。
“你这个习惯还是得改一改。”
背对着他的青年看着墙上的那副画,一会之后才回过了头:“鲤伴,再这样子乱来,小心被结界给反噬了。”
“你给我的符咒可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的。”
奴良鲤伴耸了耸肩,扫了一眼在打开门以后,被月光照亮了一角的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壶:“要来喝一杯吗?”
“行啊。”
安倍晴明没有拒绝,只是转头望向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源博雅:“博雅,你也一起吧?”
刚刚睡了一会的源博雅打了个哈欠,模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一圈,才扯起了披着的羽织跟着一起站起来。
三个男人一起走到了庭院里,坐在了池塘边的那株树下。
现在已经将近是冬天了,外面的树木也基本都变得光秃秃的,只有安倍晴明的这里,还能够看到如火的红枫。
奴良鲤伴用天后端过来的酒具倒上了清酒,举起来映入天边的半轮残月:“我听说你今天去找她了?”
“是啊。”
安倍晴明眯着眼,小酌了一口:“我离开这么久了,总得去她的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嘛。”
“你那只是叫做刷存在感?”
源博雅白了他一眼:“红叶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有把你给砍了?”
“因为她动摇了。”
他敛下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一层阴影:“她犹豫得太久了,总得要下定决心才是。”
“你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