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匠过来喝水休息,边走边大声闲谈,“自打重阳宫被蒙古人给烧了之后,终南山就冷清得很了。这回活死人墓重修墓门,这终南山总算有了丝人气。”“重阳宫不是又建起来了么?不过和从前不能比,小小一座道观,毫不起眼儿。”“那也能叫重阳宫?小道观里才有几个道人啊?”众工匠哈哈大笑。

众工匠声音虽然响亮粗俗,白衣女子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面对溪水发呆。

工匠们走近之后才看到她,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一个年轻机灵的工匠拉了拉同伴,使个眼色,几个工匠会意,轻手轻脚折回头,“咱们再找个喝水歇息的地方便是。”换到另外一条溪水边,年轻工匠长长松了口气,“方才看到那位夫人,我背上发凉啊。”一名黑红脸膛、三十多岁的工匠哈哈大笑,用力拍拍他,挤眉弄眼,“傻小子!见到仙女为什么背上发凉,不是应该心里发热么?”年轻工匠连连摆手,“没,没有,我可真没有。这位夫人长的是像仙女,但冷冰冰的,我夏天时候见着她都觉得凉嗖嗖的。”

“那冬天见着她你不得冻死么?”众人笑得越发大声。

“哎,那位独臂相公老带着只怪鸟是怎么回事?”黑红脸膛的工匠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他可不只带着那只怪鸟,还常常和怪鸟同吃同睡呢。”另一个工匠笑答。

“和怪鸟同吃同睡,那他美貌的夫人呢?”黑脸工匠呆了呆。

“老方你管的可真宽。”几个工匠一起笑话他。

他们喝了溪水,歇了一会儿,也就回去继续干活儿了。

年轻工匠是最后走的,他一个人冲着溪水发了会儿呆,“白衣仙女,晚上睡绳子的白衣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