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岸,所有人围上他们。

好几个人搀着习星宇在机位旁的椅子上坐下,工作人员为他批上外套和毛毯,他抖着唇不住发抖,刘海不断滴落水珠,被水吞没的恐惧尚在,冰冷寒意包裹着全身,冻死他了。

“星宇,快喝点热水,喝完了我们回去换身衣服。”

温助理半蹲下递上水杯。

温子盛,不是习星宇的助理,而是习老爷子的助理之一,习老爷子为了保障孙子出门在外的衣食住行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便派了人跟随照顾。

嘭,习星宇打掉水杯,缓过了一口气后猛地站起来冲向晏词。

他要把人撕了才解气!

此时晏词也是一只泥猴子,身上沾了不少泥巴,头发、连体衣里面的衣服裤子也都湿了,风一刮,通体发冷,于是裹紧身上的毛巾捧着纸杯喝水。

才轻啜一口,只见习星朝愤怒地朝他冲过来。

“晏词,我要弄死你!”

晏词一杯水泼上去,淡定如斯。

狗日的,害他一次不成还想直接上手了,当众挨耳光?不能够!

“啊”习星宇捂脸大叫,抹掉脸上的水,气急败坏,“晏词,你是不是想死!我告诉你,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有病吧,”晏词朝他骂回去,“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弄我?”

整件事情习星宇推人在先,他报复在后,池塘就算真的有蛇也不会有大蟒蛇,他纯属瞎喊但不怕被揭穿,谁让对方先有恶意。

而且他发现厉辛泽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鄙夷,和之前不一样了,厉辛泽一直和习星宇组队,不出意外便是习星宇在对方面前瞎造谣他,不然他不会把人摁进池塘两回。

白晓逸将岸上看到一切都告诉了夏侯。

夏侯站晏词:“我师弟的人品我给他担保,要不是你无缘无故想推人,自己也不会摔进水里。”

习星宇怒瞪他:“什么我自己摔的,是他绊了我一脚!”

白晓逸道:“那你想推他,他绊你不活该吗?”

“我劝你们,说话站队的时候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有没有资格,”温助理上前,薄薄的镜片后面泛起冷光,“我现在和你们说话,代表的是我们习董事长。”

这话无异于是拿资本压他们。

夏侯磨了磨牙,白晓逸拽了他一下,让他收着点。

晏词完全冷下脸色,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我知道辉鸿集团,也做功课了解过,习董事长年过70依然坐拥集团一把手,商业头脑清晰,前段时间还出现在新闻访谈上,言辞凿凿,宝刀未老,为什么教育出来的孙子这么没素质?”

先推人的事,温助理也有看见,但现在承认是落下风。

他扶了扶眼镜,四两拨千斤:“无风不起浪。”

意思一定是晏词有什么过错在先,不然不会引得习星宇做出没有理智的事。

“和他废什么话,打电话告诉我爷爷,我保证让你一夜之间在娱乐圈里无法立足!”习星宇恶狠狠地说。

“既然无风不起浪,你倒是说说,我和习星宇之间有什么恩怨,就算让我死是不是也得死个明白?”晏词直接忽略掉习星宇,与其和没脑子只会鲁莽做事的人聊,不如与眼前的助理交锋。

“是啊,有矛盾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评理,”夏侯忍不下去。

其他人不敢帮腔,也不敢表态,眼看事态发展不受控制,导演赶紧出来制止,但他说到底只是拍摄团队的导演,而不是电台总导演,说话不够分量。

尤其温助理代表辉鸿集团董事长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