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词长长叹了口气,活络了几下脖子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他已经坐了一个下午,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呆呆望了会儿,他走出房间。

安玉溪今天晚班,大半夜才会回家,他自己一个人便不想费劲弄吃的。从楼上至小区外,加上他慢吞吞的步子,走上马路天色又黑了几分,夜晚有了霓虹,商店亮起了灯牌,晚高峰之后的行道路来往行人依然不少。

他漫无目的在路边走,时而用手机回复客户问题。

创意画靠灵感,无法量产,当个兼职不错但作为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就有些不靠谱,还得想其他办法谋生,回复完信息,客户那边没了音讯,买画的人本来也少,加上他没有钱打广告,两三天才来一个客户也正常。

刚关闭网店聊天页面,手机内跃入简讯。

[你爸现在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不替他还钱,我们每天切他一根手指头!]

这种威胁信息一年里总要收到几次,上个月切手下个月剁脚,他爸一年要在他手机里死好几回,花样都不带重复的,一开始他会选择报警,但对方使用了匿名查无所获。

今晚这位没匿名,应该和上次的不是一伙人。

晏词回信息。

[剁,慢慢剁,剁完手指头还有脚指头,全给剁了,用生锈的铁片,只能划烂皮肉,里面骨头还能连着筋,这样才折磨人。]

消息发送后,那边沉默良久才又来消息。

[你是晏晖的儿子晏词吗?]

[不是。]

[那我弄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晏词收起手机,等他回到宿舍后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内容说自己没发错号码,但他懒得再回,他爸就是条活泥鳅,跑路还不是头一遭,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老爸也欠过几次债,把他往姑姑家一扔躲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摸不着,何况现在欠下巨款。

要真被逼债的抓了,他相信他爸也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自保,留条命肯定没问题。

晚上洗漱完,准时上床睡觉,临睡前他看了眼通讯录许少淮的名字,瘪瘪嘴,等着就等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怕什么!

被子一盖,蒙头睡觉。

翌日上午,他被电话吵醒,来电是陌生号码。

“喂....”没睡醒的语调。

“晏词吗?”

“啊~”晏词打着哈欠回答,“是啊,你是哪位,有事吗?”

电话里的男子声称是新悦娱乐艺人管理部门,并且用相当标准的汉语和客气态度告诉赵成誉已经被公司开除,一并被开除的还有营销部总监薛弘扬和昨天接待他的工作人员。

他猛地坐起,懵得一批:“不是说只要赵成誉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挂名在新悦?”

男子没正面回答,只说:“根据公司安排,我们已经为您更换经纪人。”

“换了哪位?”

“我这边不方便透露。”

“为什么?”

“因为您已不是我司艺人。”

“什么???!”

晏词从床上蹦起,脚下硬板床被他踩得发出咯吱声:“我不是你们公司艺人,你意思我也被开除了?解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