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诅咒时,要被御主拿来捏成一团玩丢雪球,重新消散为咒种了,还要被她捞起来当炸弹。
对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自我反省了三秒钟,八神缘重新抬起眼,看向方才羂索逃跑的方向。
在分布咒种爆炸的范围之时,她特意计算过对方会选择逃跑的路线,好在她赌对了,这颗脑花,完美地撞上了爆炸最为集中的那几片区域之一,此时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只可惜肩膀处的两支咒弩,依旧牢牢将她钉死在井口,动弹不得。
想了想,缘转过头,对着夏油杰的方向喊道:
“没死就动一动。”
良久,废墟之中,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才发出一声闷笑,声音极其虚弱,含糊不清。
“我都听见三途川的河水奔流之声了。”
“你说什么?我鼓膜震破了,听不见!”
……
用尽全身力气,他抬起仅剩的那只手,一只长相奇怪的虫子咒灵,凭空冒了出来。
它先是亲昵地蹭了蹭夏油杰残缺的身体,而后顺从御主的意志,爬过满是浓稠血液的地面,带着蜿蜒曲折的血迹,慢慢爬向八神缘的位置。
他大概是要死了。
夏油杰望着广袤的夜空,即便方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天空依旧包容而怜悯地注视着他啊。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八神缘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也不认为自己是殉道者,他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公平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