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怨女传达的也许是他最近最真实的渴望里,他只是和观南镜见面,衣服都不要脱,紧紧拥抱在一起。他可以一遍一边地说我想你,而对方会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
然后观南镜会吻他,就像亲吻别人一样,就像没有亲吻过别人一样。
黑发垂落在脸侧,眼睛里含满笑意。
在这样的时刻,夏油杰会过于幸福,幸福到不由自主地想到死亡,仿佛只有这种最原初的恐惧能唤醒他想要沉沦的本能。但想得多了,也就不那麽有用了,爱欲和死欲好像逐渐统一起来,他开始想象在死后被爱,或在爱里去死。
“你不幼稚,灰原。”思绪如同海啸盘旋,夏油杰却还要平稳地驾船行驶在海面:“是我说的话太消极了,对不起,最近可能是状态不好吧。”
灰原雄笑了起来:“学长一直有点苦夏呢。”
虽然灰原雄什麽都不知道,也从来不会多想,但正因如此,和他在一起有种意外明亮与平稳的感觉,而且无论说什麽好像都不会危险。夏油杰不由得开口问:“灰原,你有喜欢的人吗?”
灰原雄愣了愣。
“有的,学长。”过了很久,他才认真,温柔,又带着点寂寞地回答。这反而有点让夏油杰意外:“……是吗?”
他没有询问是谁,担心这变成一种过界的,过于冷硬的探究,就像忽然掀开一只珍珠鸟的笼子看它的生活一样,太不友好。毕竟按照灰原的性格来说他没必要隐藏这种事,既然藏了,就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