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幼稚累了,当然主要也是翻到了大柱子边,没地方了,扯着彼此的耳朵衣服,乱七八糟地靠在一起,穿着再昂贵的衣服,躺在再奢华的木地板上,也没什麽贵公子气质了。五条悟银发都乱了,揪着他的脸,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控诉道:
“你被雪砸了,可以和我发脾气,但你就直接不和我说话了。镜的心肠怎麽回事,好脆弱。”
观南镜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麽。这一会儿他黑发乱乱地披散在地板上,有一点贴在了脸侧,他自己没注意到,只是不自知地有点专心地抿着嘴唇,显出一种钝钝的倔强来:
“……我只是觉得,觉得前辈有点欺负我。”
“啊?”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你现在才发现吗?原来镜是真的笨蛋啊。”
观南镜:……
无良学长还是没忍住爪子,帮他拨下了脸上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要欺负你了,谁让镜很好玩。”
这是什麽受害者有罪论,观南镜刚刚还只是有点小委屈,现在却简直有点震惊上了:“可是前辈怎麽会欺负我……”
“怎麽不会?”五条悟凑近了点,睫毛都快蹭他脸上来了:“我还总是想咬你呢,没咬你已经很克制了。”
“为什麽要咬我?”
这个问题有点难住五条悟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窗外又开始落雪了,但日光又还没来得及退,从和纸窗外透光进来,在观南镜的脸上,素白的手心和他自己的后背上温暖静谧地落下雪花毛茸茸的影。被这双澄澈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看,五条悟感觉牙痒得空前,俯身揪住他的脸,真的在上面轻轻啃了一下,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