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这声音是严三思不错了,高傲的杭州贵公子,朝中新贵,居然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住口!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过去的娇娇已经死了!她在大牢里受苦受难的时候,你没去看过一眼,她在吊绳上垂死挣扎的时候,你没有托她一把,在她沦落风尘之后,你倒是写了一封退婚书!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被你不耻的冰清。”聂冰卿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自嘲道:“冰清玉洁的冰清!”
“……冰清,好吧,只要你能听进去我的话,我便暂且这样称呼你。我跟你说过了,先生的案子不可能翻案,找谁都没有用!这关系皇上的威严和脸面,哪个儿子敢打老子的脸?现在每个皇子都想好好表现,雍亲王岂会把六年前的旧案翻出来惹皇上不快?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知道你现在被顾鹏程的党羽刁难,过得很艰难,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回北京,托人看顾你,保证你下半辈子清净无忧,你再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聂冰卿回给他一串冷笑,“我是官妓,又不能赎身,去了北京,还不是要待在青楼里吗?你真不知道青楼里的女子过着怎样的日子吗?这些年,要不是廖小爷流水般往云流楼送银子,三五不时过来关照,我早就被顾鹏程这样的败类作践死了!你说托人看顾我,是能出得起这钱,还是能时时来给我撑腰?”
严三思被噎得一顿,半晌讪讪道:“可那廖疯子现在看上了大清第一女官,往后不会再庇佑你了!”
“是啊,所以我不能再活在这个地狱里了。我要去敲登闻鼓,伸冤不成,就撞死在公堂上!”
聂冰卿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相较之下,严三思的沉默显得格外懦弱。
“严三思,我早已看透你的虚伪。如果没有我爹的引荐,你不可能成为大学士李光地的学生,更不可能爬得这么快!你是为了报恩,更是看中我爹在朝中的影响力才求娶我的,可你却在我面前装得深情款款,让我误以为……误以为可以依靠你。我现在终于知道了,男人不可靠,你这种伪君子不行,廖小爷这样的好人也不行。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求你,而是要告诉你,如果这次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曾经给我写的情书和退婚书都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让他们都知道,你有个当□□的未婚妻!我还要告诉两江总督,是你把顾鹏程在大狱的消息告诉顾文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