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这又是什么洋词儿,广告位?”
“经过这些日子的宣传,现在基金会和第一场外国戏剧的公演都打出了名堂,可以预见,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观众慕名而来。要知道,咱们票价不低,来看戏的,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人。我准备在场内挂两条横幅,一条写:贵和当铺,诚信价高!另一条写:蜜蜜点心,甜到心里!我还在演员的台词中植入了:梁记瓷器,真上档次!这就是广而告之,即广告。”
他嘶了一声,咬着折扇想了一会儿,半信半疑道:“贵和、蜜蜜和梁记都找你了?这样能有用吗?”
“找我的很多,我正准备搞一个小范围的广告位竞价拍卖会呢。谁出钱最多,第一炮就让谁来打!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但我打算跟商家签协议,三个月内营业利润提升不超过广告费两倍的,全额退款。”
“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羊只要打你身边过,就得被薅一把呀!”九爷看着我咽了咽口水,一脸郑重:“要不你跟着我干,你用我的资源挣钱,挣的钱我只要七成!”
我也很郑重:“九爷瞧得起我是我的福分!我其实也仰慕九爷的经商天才!不过,我现在肩挑两担,既得为朝廷当差,又得给教廷卖命,实在分不开身。等到基金会和办学这些事儿落挺落挺,我再去您那儿学习,您看行吗?”
其实我对他那些生意完全不感兴趣,也根本不想主动结交他。因为我知道,他是我领导最恨的人之一。
之前我更计较个人得失,只想明哲保身,不想被我领导猜忌。
现在,经过永安禅寺的龃龉和十三爷生日宴的沟通,甚至更早的,他为了维护刘珏被撤职,我就开始不自觉地,朝他的利益倾斜。
我想,为什么他那么恨九贝勒?是不是九贝勒对朝廷和他个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这些事,我有没有可能提前察觉,甚至阻止?
我能多帮他一些,他以后是不是可以不那么辛苦?
当然,我敢走出安全区,主要还是因为,这一次我领导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他嘴上刻薄,但切实的信任和关怀,都体现在一点一滴的细节里。他是能看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