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禾问:“可见过惜惜了?”
曾菲敏垂眸,理了理袖间的云纹,点头道:“见过了,她功课未完,便没有跟来。”
李惜惜哪里是会为功课所困之人?怕是见到了曾菲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刻意躲着的。
苏心禾沉默片刻,道:“菲敏,其实惜惜得知驸马的事情后,寝食难安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将真相告知于你,你莫要怪她,她也是一片好心,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
房中暖香悠悠,曾菲敏的神情也放松了几分,沉声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如今一见到惜惜,我总会想起父亲……不知该如何自处的,不是惜惜,而是我。”
苏心禾伸出手来,轻轻覆上她的手,低声:“菲敏,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你要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放过自己……”曾菲敏喃喃道:“也许时过境迁,我才能重新面对自己,面对她。”
曾菲敏在静非阁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她不肯让苏心禾相送,便自己快步迈出了静非阁,寒风瑟瑟,吹得她长发微扬,曾菲敏拢了拢披风,才转弯上了长廊,便见到一天青色的身影,静静立在廊下。
李信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他目光如水,沉沉深深地看着曾菲敏,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终究没有开口。
两人隔着一条长廊,却仿佛远在天涯,四目相对一瞬,曾菲敏转身就要离开,李信却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了曾菲敏的手腕,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