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殿内,小皇帝朱澄听说苏果进宫,连忙唤人召见,顺便在偏殿备好小食。
等苏果离开监栏院,见完御膳房的几位公公,然后转个弯儿收到旨意来拜见皇上的时候,糕点都放得没了热气儿。
“苏果见过皇上。”
朱澄年少,面上沉稳,说出的话却孩子气的很,“起来吧,咳,你怎么现在才来见朕。”
他在宫里说的上话没几个,苏果半年前忽然跟随摄政王出宫,眼下好不容易回来,还不先来见他。
明明他们不算亲近,他却莫名其妙觉得很委屈。
“皇上,你不要生气,要不然我以后进宫,都先来找你好不好。”苏果心里默念,除了大人之外。
“好吧,朕就饶你一次。”
朱澄笑道:“苏果,你在梁州过得好不好?是不是遇到很多惊险的事?快给朕说说!”
苏果没好意思讲和陆则琰发生的事,便将与虞素棉学医的过程挑着讲了几件,还有恩施的动乱,她语调缓慢平静,朱澄仍旧听出了一身汗。
临到话题终了,苏果想起陆攸珩让她帮忙的事,从身后包袱里拿出一卷画轴。
朱澄皱眉接过,展开是幅风景极好的边关山水画。
“这是?”
“禀告皇上,赵月笙成婚,我听说你赏赐了许多,所以想问问能不能把这幅画也加进去,但不用列在名册内。”
“你想送她贺礼?不过,你这幅画哪找来的,是哪个名家,怎么都没有署名?”
苏果不准备隐瞒,“这是大世子给的。他让我老实与皇上交代,但请皇上帮他这个忙。”
“真是奇怪。”
朱澄当初收到卓将军的奏折就觉得奇怪,摄政皇叔的哥哥没死,赵参政的女儿等了十年,明明两人都一副不舍得的姿态,最后居然还会各自婚娶。
“皇上?”
“嗯?”
朱澄这个年纪,受人所托反而更郑重其事,认真道:“好吧,你告诉大世子,朕知道了,就当是恭喜他回朝。”
另一边的兵部,陆攸珩在事务处大堂等了会儿,摄政王匆匆从天牢赶来,凌厉的气势还没来得及卸下。
陆则琰坐在案桌后,挑眉道:“陆攸珩,你不在府里头好好养伤,来宫中做甚?”
“是不是听说了你曾经的未婚妻要出嫁的消息,急着赶来阻挠?”
陆攸珩笑道:“我以为府里太清闲,没想到王爷这更清闲,还能编排我这个闲人。”
陆则琰闻言,扯了扯唇,“十五传消息,苏果也跟着来了。”
“嗯,她说想见见宫里的人,正好你处理了半个月的宫中逆党已有成效,我顺带把她稍过来。”
陆则琰不让苏果进宫,倒不是全然因为拈酸吃醋,而是他太久没回宫,急于拔除陈常风安插进来的探子,他怕照顾不暇,当然是把人放家里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