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也替他难过,虽然她自己不是太监,但约莫知道太监宫刑时遭受的折磨,安洛喜欢的女子,怕是更加不会愿意与他在一起了。
“安洛,你,不要难过,还有我呢。”
陈安洛轻笑了声,摸摸苏果的脑袋,“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难过,喜欢是可以变的,所以我能等她。”
“真的吗?”苏果回过头如有所悟,仿佛想通了点。
陈安洛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果儿,你不许学我这个,又不是好事。”
苏果被他看穿心思,低头在地上拨弄着小石子,嘀咕道:“我又不喜欢谁,怎么学你呀”
陈安洛舒了口气,身边的人逐渐困倦,脑袋如捣蒜,他捧着她的颌角,推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他仰头,轻声呢喃:“果儿,今晚,月色真好。”
月光清辉,陆则琰负手站在偏殿外的亭廊下,许是他刚沐浴完,带湿的墨色长发尚未被冠起,恣意披洒在肩后,纯白色罗绸描画出挺拔瘦削的背脊,高大颀长的身量,轩昂如玉树。
若枟站立在旁,“主子,已送苏果回了监栏院。”
“她没去乾清宫。”
若枟摇头,“没,与皇上在殿门口分开。”
“哭得厉害?”
“是,厉害。”
陆则琰闻言,薄唇轻抿成直线,长睫覆眸,辨不清眸色。
沉默良久后。
“主子,还有一事。”若枟沉声:“上次查探苏果的身份,有了消息。”
“说。”
翌日,苏果一觉昏睡到了日上三杆时分。
昨夜她在门前台阶,迷迷糊糊地靠在安洛肩头半梦半醒,到晨光微曦才被他扶着摸索回监栏院上了床铺。
本来时辰就不早,苏果索性窝在被窝里没出去。不是她偷懒,而是她现在境况着实有些尴尬。
当时她被摄政王带至衍庆宫,方元顺默认她会留在那处,于是就将茶房指派给另一个小太监。所以苏果现下回尚膳监并没有地方去,所以只能等总管公公采买回来再安排。
也幸好如此,不然她眼睛红肿,都不好与人解释。
待快到午飨,苏果磨磨蹭蹭地起床,梳洗完毕,陈安洛刚好从尚膳监回来,拎着个朱色雕漆食盒,里头摆了好几样菜式,竟然都是苏果在菉葭巷时最爱吃的。
“安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呀。”
陈安洛笑道:“是你昨夜梦里,嘟嘟囔囔的数了好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