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骑到他身上,重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他闷哼一声,鼻梁断裂,痛得双手抱住了脑袋。
她毫不罢休,一拳接着一拳地往死里揍,抓起地上的稀泥往他脸上糊,往他嘴里塞,见他不动了,这才站起来,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
高跟鞋踢飞了她也懒得去找,就这么赤着脚往前跑,拾起地上的小包,穿过一片灌木,跌跌撞撞地冲到停车场,一个人影快速地向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闵慧?”
她手上是血,全身是泥,瑟瑟发抖,在他怀中放声哭泣。他以为她受了重伤,吓得将她抱了起来,放进后座,开足暖气,上上下下地检查她的伤势。
“fxxk!”他骂了一声,“是程启让?”
她哭泣着点点头。
“你胳膊上全是他的指印。”他怒吼道,“坐在这别动,我去揍死他!”
说罢打开车门就往外冲,被闵慧死死地拉住:“别去,辛旗!我没受伤。是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不停地打不停地打,后来他就不动了……恐怕是……死掉了。”
她是害怕地哭了。
“辛旗,我要是坐牢了,你得照顾我的儿子。”
“不会的,你不会坐牢的,最多也是正当防卫。放心有我,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他搂着她,轻声安慰,“他人在哪?我去看看。”
她指给他一个方向,他锁上车门,向花园的深处走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坐进车里,开始倒车。
“怎么样?他是死是活?”
“他已经走了。我问了保安,保安说他喝多了,摔了一跤,鼻梁断了、还掉了一颗门牙,其它的只是一些皮肉伤。他们正在安排车子送他去医院。”
人还没死,真好。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确把他揍得够戗。”辛旗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递给她一盒纸巾,“保安说他满脸是血,满嘴是泥,加上喝了很多酒,趴在地上吐了半天……”
为了防止程启让提起诉讼,他带着她去附近的医院做了一个受伤鉴定。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的身子仍在不停地发抖。
他放好浴缸的水,倒了一些浴盐,调节好水温,帮她脱下衣服让她坐了进去。
她紧抱双腿,呆呆地坐在水中,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禁一阵后怕,牙齿咯咯直响。
他本想离开,见她在水中一动不动,又折了回来:“我帮你洗吧。”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