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去了。”闵慧说,“谢谢你送我。”
他看了看窗外:“等你上了车我再走。”
她没吱声,茫然地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的履历很优秀,前程一片光明,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要跳河?”
“你连我的履历都知道了,”她冷笑着看着他:“就不能自己得出个说法?问我干嘛?”
“我知道一些说法,但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没人相信我的解释,除了我妈妈。”她的眼睛红了红。
“那你妈的说法是——”
“我妈已经去世了。”
“以后你遇到麻烦,先别急着去死,给我打电话。”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不一定能帮到你,至少可以出出主意。”
她默默地将名片塞进口袋。
“汽车来了,去排队吧。”他淡淡地说。
她咬了咬牙,跟随着长长人流上了大巴。
第18章 面试
三个月之后。
滨城的十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凉爽、干燥、桂花飘香。
从行水回来后,闵慧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她宅在家里打游戏,无所事事地休息了一个月后,眼看着银行存款只出不进,终于决定出门找工作。
这期间她与寻亲网的志愿者联络过几次,将最近一段时间发布的新的信息筛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条与苏田弟弟相关或疑似的线索。志愿者也劝她理智地对待,不要乱花冤枉钱。
寻亲的事情就这样停滞下来了。
倒是木水河派出所的陈sir给她发过几条微信,抱怨辛旗在那边“没完没了地”折腾警方。请来水下打捞队在可疑地点重新打捞,遍访大小医院、急诊中心、救助站看是否有因落水去世或失忆的无名女病人。在大小报纸、自媒体、电视台上打广告,布下巨额悬赏……结果遗体没找到,木水河里的浮尸都被人捞光了。后来听说他突然发病,还挺严重的,大家也不敢移动他,就让他住在木水河医院,他哥特地飞到北京请来一位心脏病专家过来诊治,住了一个月,身体好些了,他被哥哥强行“押送”回了美国。
每次接到陈sir的短信,闵慧都能从只言片语中想象出辛旗孤单落寞、伤心绝望的样子,会跟着心酸难过好几天。
辛旗回美国后,陈sir再也没有发过消息,最后一条短信是提醒她别忘了两年后向法院申请宣告苏田的死亡,因为“事情总有到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