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是唯一一个接纳他全部的人。
他也只有在南枝面前最放松,不用藏着掖着,用南枝的话说,什么模样都被她看过,身上几个痣都知道,对他了如指掌,压根用不着掩盖。
其实也是,他身上几个痣,自己有可能了解的还没有南枝多,在她面前当真没必要拘着。
他坦然露着自己的伤腿,叫南枝摁完,换了另一只。
他这只腿有些不一样,离身子近,往常摁的时候都隔着睡衣,但今天南枝将裤脚整个撸了上去,露出断处来。宋青自己有些接受不了它现在的丑样子,扭过了头,没瞧。
不看,其它感官就特别敏感,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南枝的手在缝过线的地方游走。
那些痕迹曾经很折磨他,被线穿来穿去,又被线勒出一道一道的印来,那时候只有疼和丑,现在他竟然有些庆幸留下了疤痕,因为他知道有人看了动作会放轻,像是怕弄疼了他一样。
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只腿伤得重些,她停留的时间也更久,大概十来分钟左右,结束后给他裤角收了,两个人挨个去了洗手间,回来后照常躺在床上,被她带回家的第一天,就这么在平淡又平凡中渡过。
第二天一大早,南枝翻出仓库里的锄头,准备收拾收拾院子,两个人能开荒的开荒,能拔草的拔草。
一个翻土,一个播种,还蛮充实的。
鱼池不用管,有个自动清理的机器,放进水里后和扫地机器人一样,自己会按照路线一趟一趟的清理,底下是瓷砖的,擦洗过后的水很清,没鱼,俩人也不打算买,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