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光瞥了眼,微微挑起眉。
这张传真上的内容确实看起来真真假假,犯人十分恶趣味地绘制了一张“炸弹地图”,粗略数下来,对方至少在市中心埋了将近二十颗炸弹。
怪不得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不信,这种大手笔,估计也只有组织能够做的出来。
当然,前提是琴酒疯了。
鸣海光对这张传真上的内容不置可否,因为哪怕即使真的有炸弹,在对方将炸弹的位置标注的如此准确的前提下,阵平君那边也不成问题。
重点实际上在他这边。
犯人不惜暴露身份挑衅警视厅也要隐藏的东西,就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底之下。
一个走丢的男孩,三更半夜躲掉了所有监控走进乐园的嫌疑人,他看似疯狂而又无所顾忌,却又无比清醒计划明确的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鸣海光不禁露出些许感同身受的讽刺表情来。
他突然发现,即使如今他自己也如即将坠入悬崖,他那些想要隐藏或者干脆直接带入坟墓里的往事正在被他的挚友们宛若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拨开,哪怕他们并不知道在洋葱里面并不能看见什麽血肉,只能看见一些腐烂的,散发着臭味的,毫无价值的东西。
他的那些丑恶与不堪会让所有的美好都成为过往,烧的比一场大火还要浓烈干净。
他本应该逃,却还是能在和松田说了那些连他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的话后冷静地跑到现场出警,现在站在这里和那个杀了人的逃犯感同身受着,活像又一个披着人皮的丑陋怪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现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