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大概率今晚不见到董娥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出来,他是不会离开的。

也好,反正自己也压根没打算走。

做好这个决定后,江闻皓又从兜里翻出了烟盒,找了个树杆倚着,点燃了支烟。任由覃子朝一动不动地守在校医室门口,也不多言。

就这样,这晚他看到了天上的星星越来越淡,周遭的光线也从一片黑暗逐步转向了朦胧的墨蓝。

耳边开始有早起的鸟间或叫个几声,接着越来越频繁。

就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缝,照在两人被雾气浸潮的肩头时,医务室的门总算是打开了。

沈校医一脸疲惫地出来扔垃圾,懒腰还没伸完就被门口雕塑似的覃子朝吓得“哎哟”了声。

“你们……这是……”她惊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看看眼前的覃子朝又看看不远处树下的江闻皓,最后挤出了两个字,“离谱!”

“董老师怎么样了。”

覃子朝望着校医低声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沈校医匪夷所思地摇着头,但还是赶快将他们俩叫进屋,又配了些防感冒的药让他们吃。

江闻皓走到病床边看向董娥,她正在微弱的天光下沉沉睡着。

眉头舒展,呼吸均匀,倒还算是安稳。

江闻皓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了下来,回头问校医:“她为什么会晕倒?”

校医边等着烧开水,边整理着药柜:“哦,还是老毛病。董娥肺上有旧疾,一直没好全。身体的抵抗力也差,昨天应该就是累着了。”

“就…只是累的?”覃子朝拧眉。

沈校医“啧”了声:“非要说的话还有点低血糖,不过没什么大事儿,你们把她送来没多久人就醒了。再有就是摔倒的时候胳膊肘稍微蹭破点皮,也已经消过毒了。”

炉子上的水壶烧开了,发出一声拔高的哨响。

董娥的睫毛微颤了颤,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