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杨志祁一递下巴:“过来再陪我整两口。”

“行,我再去厨房给你弄两道下酒菜吧。”

“不用,就花生挺好。”

覃子朝静了下,点点头,转身又去厨房拿了个酒杯,在杨志祁边上坐了下来。

他够过酒瓶,给杨志祁重新满上,和他碰了下杯。

杨志祁呷了口酒,眯眼吞下。片刻后问覃子朝:“我记得你是晚上了一年学,今年得有19了吧?”

“18。”覃子朝接过杨志祁的杯子又帮他满上。

“欸,娘胎里还得算一年呢。”杨志祁哼笑了声,“你看你,一眨眼都成大人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没到我腰。”

他说着比划了下:“现在,都他妈快高老子一头了!”

杨志祁这人平时话不多,也就只在喝了点酒后才难得多说几句。一般也都是些叮嘱覃子朝好好学习,或是变着法子让他多陪自己喝几杯的事,以至于覃子朝现在有些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感慨起来。

“我还记得你当时跟个狼崽子似的护在你妈前面要跟覃建军拼命,被他拿板凳砸的满头是血,哭都没哭一声!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个有种的。”

覃子朝听到这儿,思绪也不由的就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记忆里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总在喝酒、赌博,输光了就打他和他妈,简直就是把电视上那些叫不出名的狗血三流言情剧情节原原本本地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