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朝站住。

“我妈死了,开始我也以为我爸跟我一样心里念着她,没想到我妈才刚走没两年,他就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说要跟她结婚。我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妈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跟这个女的好上了。她是我妈的管床护士。”

话及此处,江闻皓凉凉地扬了下唇:“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放不下我妈……后来江天城跟那个女人又生了个儿子,怪我总不给他老婆孩子好脸色,给他的幸福之家添堵,就找了个机会把我扔这儿来了。”

江闻皓顶顶腮帮,又从烟盒里磕出支烟叼在嘴里:“其实我都知道,江天城他自己也害怕面对我,怕我总跟他提我妈,怕我总提醒他现在的老婆是第三者,他不想见到我。”

火机“咔哒”点燃,烟草在微弱的光线下明灭跳动。

“我就想了,反正都到这一步横竖也不能吃亏,就总找江天城要钱。三五万的,等到存够钱就卷款跑路。”

“你要去哪儿?”覃子朝皱起眉,听到这儿忽然有些慌。

“没想好。”江闻皓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找个合眼缘的城市或者国家开个酒吧咖啡馆,要是生意赔了就随便去个天桥底下卖唱吧,反正再也不回去了。”

这是江闻皓第一次向覃子朝透露家里的事,先前看到他和江天城的相处模式,覃子朝便多少猜出了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矛盾,却没想到对方所经历的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也难怪江闻皓会为之前的事这么生气,毕竟他曾被最亲的人当成是“麻烦”扔掉。

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探入江闻皓的发间揉了揉,将他的烟拿走,熄灭在一旁的空矿泉水瓶里。

江闻皓闭了闭眼:“说了别总摸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