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夸朱樱,景元觉得自己还能再继续听个半小时,不过难得小徒弟自行开悟,做师父的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这才几天就长进了不少呢。走,熟人介绍了位很会铸剑的工匠给我,带你去订一把古法好剑。”

彦卿只听了后半句“订把好剑”,其他信息一概提取失败。

“好啊好啊,谢谢将军!”少年一蹦三尺高,要不是对如师如父的景元极度尊敬,说不得他能直接把他老师父扛起来跑。

景元再不知道他了,笑笑便起身背着手往外走:“要谢回头谢送你礼物的人,别谢我,我都没带钱出门。”

他这么一背过去,彦卿忽然眯起眼睛往他马尾上看,少年犹犹豫豫迟疑道:“将军,您发带的颜色好像……”

好像和原来那条不太一样?

也是难为小彦卿能分清楚这两种本就极其接近的红色,要是换个人他都不一定会多看一眼。

“材质也不同。”少年笃定,“原来那根?”

原来那根当然换到旁人头上去了,景元斟酌着到底要不要先透露点底细给他,却不曾想小徒弟自己找到答案:“是弄丢了吗?还是说将军这两天遇上对手了?”

“额……大概……是遇上了个对手,嗯。”

景元把没说出来的话收回去,招招手领着彦卿往外走。

再次来到长乐茶馆,在后院撸猫晒太阳的青年这回挪到了门口。师徒俩还没进门,若陀抱着猫翻身从躺椅上起来就盯着景元看——钟离没有多话过,但这家伙身上扶危济生真君的气息也太浓了,浓到让人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