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真看到他们终于家人团聚,心里虽有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不过他本也无意对两人的家事干涉太多,让鼬和佐助能够见到还未离去的家人,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他走上前轻轻扯了下鼬的衣袖,小声说:“你们聊,我在院子那边等着你们好了。“

见鼬点头后,凉真便朝着楼上的族长夫妇二人鞠了一躬,先行离开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他作为外人突然造访此处,还是得有该有的礼节。

富岳刚刚从惊讶中平复过情绪,叹了一声,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上来说吧。”

富岳和美琴房间的榻榻米上,还有因没有及时清理而渗入纤维之中的点滴血迹。数年的时间过去,这些血迹已经从最初的暗红色氧化成了黑色。

佐助一进去就注意到了,眉心愈发紧蹙。

“坐吧。”富岳发话了。

于是鼬和佐助就像年幼时那样,并排正坐在了榻榻米上,和父母面对面。

望着父母和从前一样毫无变化的面容,鼬忽然产生了一种回到了八年前的错觉,仿佛他和佐助,还是那两个受着父母的教导与庇护、正努力长大着的两个孩子。

可地面上的黑色血迹却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谁也无法以从前那样的心境对话。

鼬坐好之后,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双手撑在榻榻米上,将上半身伏了下去,头

也深深地低下。

是道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