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假装醒来,迷迷糊糊抬起了满是水珠的发红进了水的眼睛,咳嗽了好几声。
“……哦哦,好的,好的。”
狼狈的样子,像是答应自己说的话。
应檀想过,如果自己抛下他,连净化法事都不想为戚酒做的话,心里会不会好点。而这不过是自己心头一时气绝了的荒唐想法而已。
两个人挤在浴桶里。
戚酒才看见,原本他一个人泡的浴桶,现在变得要多逼仄有多逼仄。
眯着一只进了水的眼睛,睁着一只微微发红的眼。
蠢脑子也不假思索,一演演到底。“应檀,你怎么,也泡澡?”
应檀松开他,再次重复:“想结婚,自己来求我。”
戚酒点点头,摸了一下脸上的药汁,含含糊糊地道:“应檀,你,你……快从浴桶出去,我要洗澡了。”
极黑的头发也被打湿,反而是很清峻标致的一张少年意气的皮相。
改良版的道袍原本就薄,湿了水,贴在身体上,依稀透着少年脱去稚气和成熟过度中的身体的轮廓和颜色。
黑发贴在了清峻白气的皮肤上,眼睫清幽:“多一个人就不会洗么?”
问向戚酒。
戚酒一愣,傻乎乎被挤在浴桶里,拿着毛巾,自己搓着泡红了的身体。
低着头,想擦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而拿着搓澡巾的手碰到了应檀穿过水里,抵在自己腰上的膝盖。
“我,我……不好洗,”抬起头来,昔日小恶霸风采不见,现在只有一个唯唯诺诺被治服了的受气小媳妇。“你能不能,……抬起一下你的脚?”
少年淡漠地又盯着戚酒看:“要是结婚了,你哪天不是被我看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