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驰重新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不争气地叹口气。
沈译驰啊沈译驰,你跟人家学学什么叫松弛感。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你整得跟上战场冲锋陷阵似的——真上战场他都不一定这么紧绷。
他打算先洗个澡冷静一下再看书,刚迈进卫生间,只听身后的防盗门被叩响。
又想聊了?刚刚拒绝得不挺自然的吗?
沈译驰折回去拉开门,对上的却是另外一双眼睛。
“诶——”忘带钥匙的周淮原本想夸一夸他开门的速度,四目相对时,感受到了明晃晃的嫌弃,“你这什么眼神,失望?你以为是谁?可能是你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要不你重新开一次?”
沈译驰黑着脸进卫生间,砰一下把门关上。
周淮站在饮水机旁喝了半杯水,过去敲了敲门,已经回过味来,调侃:“姜织要来家里找你?你在等她?”
浴室里水声哗啦响着,沈译驰没回,但不耽误周淮抱臂靠在门上,自顾说道:“今天卢悦来问我,为什么是姜织。虽然姜织长得是不错,但卢悦也不差吧。姜织跳舞半途而废,学习努力但比起你来并没有很出色……女朋友不是活泼可爱一点相处起来才有趣吗?姜织心里以前只有舞蹈,现在只有学习,在个人成就和目标面前,恋爱都得靠边站,男人只是她往上爬的垫脚石——卢悦是这么说的。”
周淮又敲了下门,“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
沈译驰昂了声,表示自己在听,但被噼里啪啦的水流声烦得心里挺乱的,周淮的话听见是听见了,没怎么听到心里。
工具人好歹有价值,哪像现在,沈译驰觉得自己没什么参与感。明明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却好像游离在这段亲密关系之外。
门外周淮顾着接电话,没继续念经。
沈译驰耳根清净些,盯着卫生间被唐湘汶找人做过彻底清洁的壁砖,心说,难道这就是患得患失?不能吧,沈译驰自小不是个需要别人提供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