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没说话,刚刚那几个简单的字眼仿佛带走了他全部的表达欲,忽然就有些哑然。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至少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社交应有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逐渐展开的笑容,但是他知道那个笑容并不是出于他所说出的话。

那个人在笑,因为他开口说话,而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他抓住了抚在眼尾的那只手,将其放下,缓慢地起身,坐在了床尾。

随着他的动作,那个躺在身下的人也跟着坐起来,诸伏景光没有侧头去看身后的那个人,但是他仍旧能察觉到那份不加任何掩饰的目光。

“你想见我,你也见到了,为什么反而心情变得不好了?”

那道声音离得很近,几乎快要邻在他的耳畔,诸伏景光沉默下来。

这是一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问题,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们见面、坐在一起吃早餐,他却仍旧不觉得对于见面这个主题来说今天的这一场会面是圆满的。

他想起不久前的训练场,他们近距离接触,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说话吗?”

诸伏景光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那张笑脸,仍旧没什么想说的。

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其实已经有很多发生了改变,但是其中不包括雨宫清砚。

又或许是他的思维改变了太多,所以才显得那个人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们在停车场里接吻,然后在另一个停车场分道扬镳,事后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至少就像他预想的那样,那一百个任务结束后,他们之间的交集就也跟着骤减。

但是他原本以为会发生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