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还抓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就像他不久前攥紧一块衣领时那样,掌心攥着的安全带也已经面无全非了。

那个人的神色未变分毫,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以至于他甚至能听到那人分毫未变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愈发加快的心跳声。

太糟糕了,他想。

他缓缓松开手中的安全带,将另一只手也撑在副驾驶那人的耳侧,完完全全地把那个人困在自己的臂弯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

那人不紧不慢地松开手,甚至还颇有心情地理了理他的领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雨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问了一遍。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过去的很多次重复同一个问题的时刻,因为那个人总是选择性地忽略他的问题,似乎永远只听得到自己想听的话,于是在经验下,他开始习惯性地将没有得到青睐和答案的问题重述一遍又一遍,试图引起那人的注意力。

“与其问我为什么,不如问问自己。”那人说:“我说过,苏格兰,你要保持思考。”

“……我不懂。”诸伏景光的喉咙微微滚动,“我还是不懂,雨宫。”

两根手指虚虚地落在他的脖颈,一路向上,流经下巴和脸颊,最终轻抚在他的眼尾。

“我知道你不会懂的,苏格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人轻笑起来,“但你一定还能做的更好的,对吧?”

诸伏景光愣愣地看着那双眸子,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这很糟糕,但是即使已经意识到这份糟糕,他也还是说:“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