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个人拎着一把雨伞走了出来,这一次,没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随着伞面张开,那个人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雨幕。

在门轴转动声以及骤然降调的雨声中,房门啪的一声合上。

诸伏景光快步走向窗边,透过被接二连三的雨滴占领的玻璃,他看到了站在那棵被秋日染红的枫树前的熟悉的人影。

——荡秋千。

诸伏景光在心中重复起这个简短的字眼。

他定定地望着那个在枫树旁的秋千上盛开的透明的雨伞,有些哑然。

——大雨天,荡秋千。

面对那个人的时候,这种觉得难以理解的时刻是时有发生的,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能做到习以为常。

在那扇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诸伏景光忽然清晰地认识到,那个名为雨宫清砚的男人眼中的世界和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这场雨在他们眼中是截然不同的,但是他明白,其实不同的远不止是这场雨。

雨愈发大了,原本还能隐约窥见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就像一直以来他看不透那个人。

一扇窗,一场雨,一块易碎的玻璃轻而易举地隔出了两个世界。

他轻轻碰了一下面前的玻璃,喃喃道:“荡秋千啊……”

*

雨宫清砚坐在秋千上,虽然撑着伞,但是雨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打湿了他的衣服。

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如果不是苏格兰威士忌叫住他,他连这把雨伞都不会拿。

但是打着伞荡秋千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在雨伞的妨碍下,他并不如预想中那样玩得尽兴,又或许即使没有这把伞,他也不会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