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三天的他尚且还会生出几分想念,更何况是分开了三年。
还是说,在诸伏景光眼里,三年时间便足够将他们过去的一切消磨殆尽。
但是在废弃的车站里,那个人分明也是跑着来见他的。
所以雨宫清砚更加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姿态:不触碰、不对视、不交流、不解释。
他的话并没有得来任何回应,在绿灯出现时,身旁的那个人像是终于等来了越过这个话题的机会,率先大步穿过了斑马线。
雨宫清砚站在十字路口,他看着前方那个穿梭在人流中的背影,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今天穿的外套是黑色的,所以让他恍然生出了那个背影与脚下踩着的斑马线几乎要融为一体了的错觉。
他摘下眼镜,周围的一切都刹那间换为黑白,那个背影在人群中并不突出,只不过依靠着他的注视才得以格外显眼。
如果那个人不转过头看他,那他是看不到那抹蓝色的,那似乎与黑白也没有太大分别了。
就像是在三天内褪了色,雨宫清砚想。
大概是因为走神太久,绿灯已经熄灭,红灯再次亮起。
他对小时候的诸伏景光说永远不要等待任何东西,那是个忠告,所以那个人也不愿等待他。
这一刻,雨宫清砚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是因为那句出现在过去的话改变了未来吗?
他在那三天里一直不愿与那个孩子产生什么额外的交集,但是也很难做到完全杜绝。
难道我不该说那句话?他想。
行人散尽,雨宫清砚远远看着站在十字路口对面的红绿灯下的人,慢半拍地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