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身处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似乎也摇身一变带上了几分意义。

“景光。”

苏格兰没有作出任何回应,面色平静,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个人把已经系好的鞋带解开又重新系了一遍,他大概真的会以为那个人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那是一个内敛的人,很少愿意吐露心声,让那个人敞开心扉的时刻往往要伴随一些助力,诸如强压下的紧迫感或者摄入酒精一类的刺激。

他想起系统的那句话——

【他叫你清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他没听见?

还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他没听到,那个啰嗦的系统却听到了。

诸伏景光莫名有些心烦,无意识地把已经系好的鞋带解开,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将其复原。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他,但是他久久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这是雨宫清砚第一次如此亲昵地称呼他,很少会有人用“景光”这种称呼,明明是值得愉快的瞬间,他却忽然觉得耳后刮起了一阵寒风。

——他听到了吗?

——他听到我私自叫他的名字了吗?

但是明明应该只有云雾与寒风听清了他的声音才对。

他试图转移话题,说道:“雨宫,你吃过早餐了吗?我……”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诸伏景光的话音刹那间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