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质的咖啡杯底与玻璃制的茶几桌面撞在一起,即使在接触的前一刻收了力,清脆的响声也还是不可避免地打在耳膜。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但随着那道清脆的声响,本就所剩不多的空间被再次压缩,雨宫清砚的小腿撞在沙发上,在惯性下跌坐在沙发里,他下意识地想扶着沙发背稳住身体坐起来,但是很快另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上方覆盖下一片阴影,苏格兰威士忌攥着他的领子向上提了几寸,这种动作对苏格兰威士忌来说显得有些粗鲁,但是也不算出格。

古怪的咖啡味随着那片阴影的向下逼近在口腔里散开,雨宫清砚没做出任何制止的动作,单手揽住了上方那人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他绷紧的领口松了几分,然而这并没有让他的呼吸顺畅起来。

这场对一杯被刻意做成奇怪味道的咖啡的分享结束于被不小心打落在地板上的咖啡杯。

处在上位的人率先起身,把不知被谁碰掉的咖啡杯捡起来,翻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被磕破,才将其重新摆放在茶几的里侧。

雨宫清砚坐起来,看着那个人的动作,缓了两口气,没说话。

他并没有尝过那种咖啡,虽然的确是故意把那杯咖啡做成非常规的味道,但他自己并没有尝过。

那种微妙的味道似乎还停留在舌尖,他忍不住皱起眉。

处理完那只咖啡杯,苏格兰威士忌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他身上,转过身,弯腰为他整理被揉皱的领口。

雨宫清砚并没拒绝。

其实真算下来,他很少会拒绝苏格兰威士忌的请求,不是请求的行为也很少拒绝。

但前提是,这必须真的是基于苏格兰威士忌自身的意愿做出的行为。

诸伏景光试图将那块布满皱痕的领口恢复原样,但大概是因为刚刚实在是没收力气,所以那块衣领上的皱痕仿佛怎么都无法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