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一点两个人回来，斯莱德打开电脑处理丧钟的各种公务。杰森窝在床的另一边读书。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结束，又一次互相拥抱着陷入睡眠。

It was wonderful，it was PERFECT，两个人明明从来没有各样长时间地呆在一起，但杰森跟斯莱德的节奏却像是共同生活了多年一样一致。

斯莱德感觉自己的精神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得到了真正的放松，但又跟他在各地独自度假不一样，他不再是一个人。现在小鸟陪在他身边的时候斯莱德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活得如此孤独。

假如某个平行宇宙的斯莱德威尔森是个普通人，杰森也不是红头罩，他可能会找屋主买下这套房，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但冬青仍然源源不断地发来想要雇佣丧钟的单子，斯莱德不介意将再多推一会等到新年过后，但他知道杰森跟他不一样。

且不说红头罩的事，“圣诞节要到了，韦恩不会想要让你跟他们呆在一起吗？”当他们第三天在小木屋的双人床上醒来，杰森没有表现出丝毫想要离开的迹象时，斯莱德问道。

“离圣诞节还剩下三天。”小鸟睁开眼，但声音仍然充满睡意。

“我知道，”斯莱德道，“但我以为韦恩仍然会想要你跟家人多呆一会。”

“他才没空。”小鸟从鼻子喷气，翻白眼，“今晚韦恩庄园要开晚宴，是每年的传统。不管是布鲁西还是Richie*还是提摩太在这种时候都要出场，连达米安都逃不过被拉去打扮然后接待其他小屁孩的命运。”

这很奇怪，因为这更是杰森该回哥谭的原因。既然他的兄弟姐妹都如此繁忙，他作为韦恩最宠爱的孩子更应该——

斯莱德想起那天他去医院跟溺水后的杰森对峙，门口是如何挤满了各种记者跟媒体。

因为那是韦恩的次子六年前在埃塞俄比亚遇难后流露出的第一个新闻。

Ahh，斯莱德明白了，但他不喜欢这个认知透露出来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迪克全名是理查德，Richie是他大名的昵称

第86章 Slade Wilson's guide to dating a Jaybird

“我不在乎韦恩想不想你去,出于什么保护你之类的bullshit原因，”斯莱德轻按杰森的肩膀，让他翻过身来,“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他对上那双孔雀蓝的眼睛,“你想要去吗？”

“什么？”小鸟眨眼,反应了一下，“宴会？”

斯莱德点头。

杰森噗嗤,“不,我才不想。”他翻白眼,“那些宴会无聊的要死，里面的人明明讨厌我却因为Dad不得不跟我说些虚与委蛇没有意义的夸赞，然后我一转身就立刻说我跟我兄弟姐妹的小话。我恨这些Gala，一点都不想念。实话实说,每年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最感谢我现在的状态。”

斯莱德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知道以小鸟的性格不太可能喜欢那些宴会，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他说的是‘只有这种时候’。

Yea,总有想念的时候,right？因为韦恩将小鸟的现况藏得如此严实,需要做的措施肯定不止是宴会。斯莱德记的很清楚杰森义工那儿的小孩都喊他Mr.Todd,小鸟被收养前的姓氏。他在大学内也绝对不是以杰森韦恩这个名字入的学，否则早就会被人发现。至于用的是什么名字,斯莱德还真不清楚，因为小鸟大学的生活跟训练还有红头罩没有任何关系,斯莱德想查绝对能查得到,但是在这一刻之前这个信息都无关紧要。

“那你最想念什么？在你仍然是个公众人物的时候。”斯莱德问道。

“Honestly？没有太多怀念的。”小鸟诚实回答,“我讨厌那些记者。跟踪未成年人是违法的，但布鲁斯当年收养我闹出的风波实在是太大了,不管他起诉多少个记者总还是有人乔装打扮也想要接近我挖各种消息。我也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时候周围人对我的态度，我能感觉出来他们都只是为了布鲁斯的钱才捏着鼻子接近我。”

“现在，我对我的同事来说我是犯罪巷内长大、幸运逃脱泥潭后想要回馈这里的小孩。对我大学的同学来说我就是个普通人，顶多家里有些钱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租公寓住。但除此之外没有人会再背后说我，甚至恶意揣测布鲁斯收养我的动机。”

“但非要说的话，我怀念能跟我的家人一起正大光明地外出的时候。I mean，我现在不是不可以，但很多哥谭人都能认出提摩西德雷克或者理查德格雷森，跟他们出去就总是要更注意一些。布鲁斯就更不用说了。”杰森试图耸肩。

斯莱德想起他公寓内贴在墙上的照片。很多，从小鸟小的时候到现在跟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床头柜上还摆着韦恩跟凯瑟琳·陶德的照片。凯瑟琳陶德的那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从高中年鉴里面剪下来的，蓝色纯色背景，里面的那张脸非常年轻，透着健康的红润。跟韦恩的那张则是合照，背景是人山人海的棒球场，韦恩揽着看起来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杰森的肩膀，两个人都顶着哥谭巨人队的白色棒球帽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