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实在太热情,周自言一趟趟,原本的行李又增加了许多。
阿穗忙不迭地整理进船舱。
文秀拿着一个浅色包袱走过来,“阿穗姑娘,我没什么别的本事,这是我缝制的两身衣裳,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吧。”
“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多谢。”阿穗接过文秀的包袱,并未当着文秀的面打开。
反倒是文秀自己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的衣裳,针脚细密,绣工卓越,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用的还是里外绣。
这样的针法比不了双面绣,但也极为考验绣娘基本功。
绣出来的东西,不管里外都是好看的花样,不会让人的衣裳只能看外不能看里。
这样两身衣裳,文秀一定做了许久。
阿穗心中感念,把文秀的心意抱在怀中,轻轻与文秀拥抱,“文秀姑娘,保重。”
其他人或许还能通过科考去京城团聚。
可她与文秀,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此生大概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文秀也知道自己和阿穗今日一别,可能此生不会再见,所以重重拥抱这位京城来的阿穗姑娘。
虽然不能携手相伴下去,但文秀早年磨难,历经多次转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与人聚散,本就无常。
她能和阿穗姑娘有缘分相处过这些时日,足够了。
船哨声响了三下,再有不舍也要彻底放下。
周自言最后抱住宋卫风,当着所有人的面抚住他的头,沉声道:“要来京城找我……你若是不来,那就别怪我来寻你。到那时,你就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