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眉尖微蹙,“这怎瞧不出?”
黛黛茫然,“驸马那个人,便是再不舒服,也不大叫人瞧出来,公主一向不也知晓吗?”
谢柔嘉一时语塞。
确实如此。
她盥洗完后,穿了一件绯红翻领男袍下了二楼。
才到书房门口,果然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
谢柔嘉透过窗子瞧了一眼。
此刻时辰尚早,霜气重,极寒冷,暗沉沉的书房内点了炭火。
坐在炭盆前的裴季泽身上披着一件墨狐大氅,一张洁白似玉的脸颊上泛着一抹绯色,不知是由于炭火熏烤,还是仍发热。
他手里拿着一纸公文,眸光下视,垂下来的长睫歇落在洁白的下眼睑处,比起一旁正激动说话的郑刺史,神情过分显得平和冲淡。
其实仔细想象,裴季泽大部分都是这副模样,有好几回不高兴,都是被她气的。
这时他也瞧见她了,神色更加舒缓,“时辰尚早,外头冷得很,怎不多睡儿?”
谢柔嘉在郑远与安道和一言难尽的眼神里,走到他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可是出了要紧事?”
裴季泽颔首,“今日一早,各地传来消息,粮商们像是商议好的,不仅将粮食的价格提高三成,还限量供应粮食,引起多地百姓恐慌,甚至出现小规模□□。”
谢柔嘉闻言冷哼一声,“这些个黑心的商人也不怕这些钱上沾血!”
“别担心,”裴季泽握住她的手,“此事前些日子我就命阿旻留意。”
谢柔嘉这才惊觉他掌心滚烫,“怎还这样烫?可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