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哭了……
“别怕,”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哽咽,“孩子,孩子还会再有的,柔柔别怕。”
她不怕。
是他在害怕。
他浑身都在颤粟。
他在怕什么?
孩子没了,他难道不该高兴吗?
还是说,他当乌龟当上瘾来了?
这时那医师背着药箱去而复返。
虚弱无力的谢柔嘉推他,“你先出去。”
他却不肯出去,同那个医师细说着她的情况。
从日常饮食到起居,有些事情连她都不知晓,甚至还有她随口胡说八道的孕期症状,事无巨细地说给那医师听。
那医师亦没想到一个男子竟然如此细心体贴,愣了一下,忙把手搭在正怔神的谢柔嘉脉搏上,片刻,迟疑,“娘子,并未有身孕,不过是来了癸水。”
*
“会不会医师诊错了?”
一旁的裴少旻诧异,“算一算日子,我嫂嫂已经三个多月。”
那胡子垂到胸前的老医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可碍于对方一瞧就是官宦子弟,也不敢太凶,好声好气道:“老朽做了几十年的医师,怎可能连女子有无身孕都诊错。我观娘子脉象,应是水土不服导致癸水延迟,再加上用了药物推迟癸水,停药后才导致血崩不止的情况。”
裴少旻闻言惊讶地望向床上的嫂嫂,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雪白小脸,纤长浓黑的眼睫垂在下眼睑处,乖巧又安静,与素日里那个傲慢又矜持的女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