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齐云如厕的功夫,许凤洲看向池子对面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眸光在他胸前纵横交错的鞭痕上扫过,问:“你这个人从不犯错,为何如今一错再错?不过一个伎子,打发便是,为何非要养着她?”
眉目似雪的男人喉结微微滚动,“你可还记得当年河北道冀州案?”
当年一群人在冀州九死一生,许凤洲毕生难忘,自然记得。
裴季泽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有一表妹去了教坊司。”
许凤洲略一思索,讶然,“那伎子就是她?可我听说,她已经死了。”
他哑声道:“她没死,可是我却去晚了。”
许凤洲一时不解其意。
这时齐云入内,“我方才好像在外面瞧见安乐公主与卫九郎来了。”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立即自池子起身,穿好衣裳就向外走去。
齐云愣了一下,不解,“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许凤洲也自水里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去外头看好戏。”
*
马球场。
谢柔嘉没想过会在这儿撞到裴季泽。
近了,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敛衽向见礼,与昨夜吃醉酒的模样全然不同。
两人寒暄几句后,裴季泽的眸光落在谢柔嘉手腕上的紫檀木珠串上,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微臣陪公主打一场。”
说这话时,齐云与许凤洲恰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