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身就走。
经过裴季泽身旁时,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抬起眼睫望着她, 一对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里映入她冷漠的脸。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微微泛白的指骨上, 淡淡道:“驸马,逾越了。”
神情倨傲的女子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地拂了拂被他触碰过的手腕,就像是拂去什么脏东西。
裴季泽的面容更加得白。
他目送着她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 眼尾渐渐地洇出一抹薄红。
那抹红色的背影走得很决绝。
一次也没回头。
在场诸人这会儿也醒过神来, 无不将眸光投向那名白衣的女子。
她模样娇怯怯, 柔弱得像是风雨中被欺凌的雪莲花,
无论是模样气度, 皆与安乐公主有云泥之别。
为这样一个女子拒婚, 实在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个人的喜好真是很难评。
指不定裴驸马就喜欢这种温柔小意的。
谁也不敢真留在这儿闹洞房, 皆起身向主人家告辞离去。
许凤洲临走前拍拍裴季泽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出两刻钟的功夫, 偌大的园子里只剩下裴家一众人。
灯火通明的园子里一片狼藉。
面色铁青的裴父看看裴季泽, 又瞧瞧那名怯弱的女子, 气得拂袖而去。
其他裴家人也都好奇而又鄙夷地打量着眼前的花魁娘子。
她脸上的怯弱神情竟已经消失,神色平静地望向如同雕像一般的裴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