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身子,再次送了一颗樱桃到她嘴边。
她却不肯吃了。
他也不勉强,把那盏樱桃搁到矮几上,拾起搁在一旁的扇子,问:“嫁妆可整理好了?”
谢柔嘉没想到他竟然问起这个。
她这个婚成得不情不愿,婚前哪有什么心思看嫁妆单子。
她随口应了一句,想起孙伯母的话汁源由扣抠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问:“三朝回门过后,阿翁同阿家他们要回苏州老家?”
“暂时要先回去,”他微微蹙眉,“可是方才饮茶时孙伯母同你说了什么?”
不等谢柔嘉说话,他又道:“伯母那个人心里藏不住话,殿下听过就算,不必理会。”
谢柔嘉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恰好对上他的眼眸。
她不知怎的就想到席间他哄着阿念的情形。
她认识他的十年里,他也是这样好脾气惯着她。
也许在他眼里,她与阿念并无分别,只是一个骄纵跋扈需要照顾的妹妹而已。
谢柔嘉心中的委屈瞬间淡了些。
至少在她认识他的十年里,他是真心待自己好。
便是自己的母亲与哥哥,也不能做到他那般体贴周到。
事已至此,她总是这样给他脸色瞧,也总不是办法。
既然有问题,那么就解决问题。
她想了想,问:“驸马希望我帮你做些什么?”
“殿下什么都无需做,”他轻轻替她打着扇子,“从前怎么过,从今往后便怎么过,无需为任何人改变,也无需做任何委曲求全之事。”
“无需?”谢柔嘉自榻上坐起来,恨恨望着他,“裴季泽,你同我说说,怎还能同从前一样?又怎能算作不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