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长安,逃避裴季泽。
同阿昭躲在朔方,躲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最简单的日子。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逃避这一切,而在朔方等她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那么无论是待在长安,或者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裴季泽这回沉默得更久。
半晌,他问:“真那么喜欢他?”
谢柔嘉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偏过脸没有说话。
裴季泽伸手摸摸她的头,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我去上朝。”
裴季泽走后,没了睡意的谢柔嘉策马去了卫昭的衣冠冢。
她将那支箭埋在他坟前,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裴季泽去朔方的前一晚过来公主府。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块吃酒。
几杯酒下肚,裴季泽道:“从前我总是希望殿下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最终发现,一个人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有多难。叔父不能,我亦不能。”
谢柔嘉不知他怎好端端说这些,一时之间没有作声。
他道:“真不同我走?”
谢柔嘉摇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朝她举杯,“裴季泽希望殿下以后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
谢柔嘉没有动。
他一饮而尽。
这天夜里他吃了很多酒,与她说了很多话。
甚至提及崔书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