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濛濛大雨和嘈杂人群仿佛都成了色调枯燥的背景,视野中只容得下程归。
这道一直没礼貌停留的视线存在感太强,程归瞥了他一眼。
陆守南没接住这个目光,匆匆挪开。
不过在他一个分神的功夫,程归已经转身朝雨里走去。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衣服上,开始还是密密麻麻的水渍,很快整件衣服都从浅灰浸成了深灰。
陆守南紧走几步,迅速把伞撑在上方:“你疯了?cos依萍还是宜修?”
显然程归不会懂他的梗,陆守南有点寂寥。
但他很快就没法想别的,因为伞着实是有些太小了。
为了双方都不淋到雨,只能被迫和程归挨在一起,彼此间被沾湿的布料几乎像无物一般。而更糟糕的是,陆守南低头还能看到程归被粘成一绺一绺的睫毛和被刺激得发红的嘴唇。
他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心跳加速,伴随着大脑空白。
应该是过于恐同的缘故。想不到越来越严重,已经进化出了生理上的不适,忘记哪位友人的建议,有空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算了,你先走吧。我等助理来接我。”陆守南妥协。
他把伞柄朝程归手里一塞。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兜帽朝脑袋上一兜,快步回到了图书馆的屋檐下。
这两步路已经足够大雨把他浇得湿淋淋,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像是穿着衣服跳进湖里,浸了水的面料很沉重地下坠,所有触感都是冰的和湿的,而水还是兜头浇下来,听不清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