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在相机按键上的指尖停住。
那天晚上下雨,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照片上闫贺安抱着吉他,跟安浔睡着的样子合影,扁着嘴比了个V。
安浔抬头看了眼正叮叮当当玩挖矿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的人。
这么喜欢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合影,纯纯小学鸡。
再之后是安浔在炒菜。
油烟机开着,加上油锅噼里啪啦,安浔完全没留意闫贺安在后头拍照。
还有几张是安浔知道的。
比如闫贺安拍他吃东西。
他叼着筷子伸手去挡镜头的照片,闫贺安也没删掉。
一张张看下来,不得不说,闫贺安很会拍。
他在不涉及课本知识的领域都很有灵气,同一台相机,安浔拿着闫贺安的相机拍照,拍出来的照片缺乏闫贺安那种独树一帜的风格和质感。安浔形容不来。
大概是在闫贺安手里,拍出来的定格照片就像流动的电影画面,扑面而来的故事感。
有一点安浔认证闫贺安说得有点道理。
拍照确实能够定格一部分记忆。
很多看似微不足道、轻易就会被忘记的瞬间,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丢掉的记忆像被定位系统捕捉一般,从被遗忘的角落里飞快地跑向他。
这种感觉挺不赖的。
火锅上来了,鸳鸯锅。
闫贺安接过相机放到一边,他捂着肚子发了条语音给路知,就开始用饿狼扑食的眼神盯着那盘生肉猛看。
“你没吃晚饭?”安浔没想到他饿成这样。
“嗯。”闫贺安蔫了吧唧地点头,“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