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切割后的镜面将手电筒的强光分作几束,映照在空白的墙面上。
瑰丽的画面穿透时光与立场的隔阂,重现于众人面前。
少女趴在桌面上熟睡的画面, 少女挽起袖子下厨的画面, 少女执笔皱眉思索的画面......最后一张,是少女枕着她爱慕的男人沉沉睡去的画面,书桌上摊开的笔记页中,用娟秀的法语写着少女的愿景。
“想和他一起去北方看雪。”
不必再问爱或不爱了, 她已经用了恒久的宝石记录下自己所希望的,爱人眼中的她的模样, 毫无阴霾, 永远天真, 永远热忱滚烫。
不是情报员和公爵, 而是正当芳华的少女和她的爱人。
“玛蒂......”莫纳尔走进墙面, 伸手抚摸少女冰冷的面颊,轻轻呼唤, 宝石的工艺逼真到似乎只要他一推搡, 少女似乎就会从半梦半醒中醒转。
白痴......关于爱情, 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玛蒂死亡后为他留下的数目巨大的糖果, 每一丝甜蜜的味道都在重复那句“我爱你”。
一声一声,让他痛彻心扉。
再也不会有了,他再也不会拥有这种勾心斗角中纯粹丰沛的情绪,这种海啸般让他跌宕起伏甘愿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他依靠他的鸢尾花走到今天,直到她为他留存的糖果和他们的爱情一起失散在广袤的肮脏人间。
莫纳尔看向书,又看向乱步,再看向织田作和太宰,忽然觉得世间万事了了,想握于手中的,终究如沙尘四散。
“喂,你想干什么?”百川流能感知到莫纳尔心中的情绪从高亢渐渐落入低谷,但不多时又重新回归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