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明夷和孟龙潭被安置到一间院子,院子不大,十来间屋子,重点是有个宽阔的书坊,采光极好,十分方便作画,连颜料纸笔都备了不少,显然是用心的。
下午的时候,杨潇过来作陪,跟昼明夷一起吃了饭。
孟龙潭却不太高兴,跟着昼明夷嘀咕了起来。
这年头画师的地位不高,画师也叫画匠,属于士农工商,属于下层等级,地位很低,虽非贱民,但是也高不到哪里去,种田的农民还被人称之为泥腿子呢,何况画匠。
而且昼明夷名气虽有,但是还没大到能被称之为宗师的地步,既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世,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能得到杨潇亲自作陪,已经是极给面子了。
所以,昼明夷耐心的给孟龙潭解释了一下:“他是宰辅之孙,肯赏脸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我是谁?名气再大也只是个画师而已,无名无分,无功名在身,便是他不来陪,只让人准备一桌酒宴,便算极赏脸,不算失礼的,你啊,就是见识的太少了,时间长了你便知道,这年头,只有读书人才配得上让这些达官贵族认真对待。”
孟龙潭闻言更不开心了。
好气啊,我家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凭什么啊……
该死的阶级主义。
孟龙潭气的觉都没睡好,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最后无奈的爬起床,却发现外面有灯火。
打开门一看,昼明夷就在院中,立了个画架,架子一边挂着一个小巧的灯笼,正在作画。
灯光似乎变成了月光,温柔的洒在他身上,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随时会飞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