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渺顺势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感叹道:“是哦,好暖和呀!”
其实两人都累了,身心俱疲,却不想睡,便靠在一起久久不说话,像两只相偎相依的幼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抬起头时,萧玉随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眼神平和且清明,只是与方渺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的眸光又闪烁起来……
像是怕方渺说些让他坐不住的话,又怕她不说。
他坐到桌边,随手捻了一粒糖渍话梅塞进嘴里,想解一解喉咙里的干渴。
方渺紧跟着坐过来,她现在这种状态是不用也不能食用人间烟火的,于是她便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萧玉随。
嘴里是酸甜滋味,连说出来的话都弥散着酸甜,他明知故问:“看什么?”
方渺却不如他的意,偏说:“在想话梅好不好吃。”
萧玉随把话梅从左侧勾连到右侧,甜味散了,梅子酸溜溜的,他说话带着刺挠:“桌上还有啊。”说完,用牙咬了一口,没成想被酸了个透,只得轻拧着眉,去舔了舔被酸到的牙。
深夜,万籁寂静。
连聒噪个不停的蝉鸣都歇了。
因而,轻微的唇齿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十分明显。
方渺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以及微鼓的侧脸上,瞥也不瞥桌上那一小罐完完整整的糖渍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