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花白,满脸的褶子,眼神却锐利精明,看不出是个百岁老人。
百年前,萧家那场灭门血案轰动一时,上下百余人,嫡系只留下一个活口,就是当时的萧家大少的独子,萧枫。
时光流转,百年光阴稍纵即逝,稚童也成了老人。
萧太爷说话很不客气,闹得外头几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不满地离开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良久,萧太爷长长地叹了口气:“哎……”
他没了休息的心思,披着一件外裳便往屋外走去,这宅子建造得跟园林一样,他穿过一条条长廊,往宅院的中央走去。
宅子的中央是一圈又一圈的回字廊道,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困在里面一样。最中心处,屹立着一个古怪的建筑,乍一看,极像是一座墓碑。
走近了,便知道那不是墓碑,但也差别不大。
这是一座高耸的门楼式神龛,建造得很气派,像一栋独立的小楼。门前,一左一右分别摆着大香炉,里面蓄满了香灰,灰白的香烛烟雾袅袅升起。
小楼没有门扉和窗玖,仅用一帘帘红色帷幕遮住了人的视线。
夜风萧瑟,将帷幕一角拂起,里面黑洞洞的,叫人看得心口发麻。
这座宅子不是曾经发生血案的凶宅,而是后来建造的,大多萧家人不住这头,只在进行祭典时才来一趟,平日里很是冷清。
萧太爷燃了一炷香,烟雾模糊了他布满沟壑的面容,也遮掩了他复杂的神色,他望向帷幕背后的黑暗,似乎在看着什么人。许久,他才自言自语道:“您已经不是这世间的人了,为什么突然……要娶方家的姑娘呢?”
对此,他也是不解的。
庭院里寂寂无声,夜空中的下弦月宛如一柄锋利的匕首,散发着寒冷的光,好似正等着要割开谁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