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我还有个姐姐,叫温簌,你没见过吧,裴寰州差点和她订婚了,后来姐姐意外离世,这么多年来,裴寰州一直照顾着我,为我牺牲了很多,所以我希望他每天都能开心一点。”
程肆把相机放在沙滩椅上,他没有拿稳的力气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没和他在一起?”
这几乎是自暴自弃的问题。
他不知道温西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怎样的反应,便想着把以后可能令他更加痛苦的问题一次性问完,这样的话,也许他只需要哭一个晚上。
“他不喜欢我。”温西的语气很平静,谈不上失落,也谈不上不甘,“而且没必要,现在就很好。”
程肆喉结滚了滚,眼睛渐渐模糊了,有些吃力地开口:“那……那你喜欢他吗?”
因为不希望看到她提起裴寰州时,程肆总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所以温西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不是喜欢,也没人告诉过她怎样才算是对一个人喜欢。
温西从小就崇拜温簌,温簌人缘很好,待人接物都有礼貌,锋芒却从不刻薄,温柔又很有分寸,她试着成为姐姐那样的人,发现行不通。
她只能用习惯来支撑礼貌,用冷淡来隐藏刻薄,就像那一盒在光鲜亮丽的景区售卖的可可派一样,把劣质的食材包装出了精品的价格。
珠玉在前,裴寰州不喜欢她是很理所当然的。
也正是因为温簌,她从没有过和裴寰州关系更进一步的想法。
她绝不会做对不起温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