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趴着的人终于动了动肩膀,他克制地伸手揉了一把耳朵,还是没抬头,只困倦的嗓音里透着藏不住的戾气:“别、烦、我。”
被这么呛声,赵介面子挂不住,立刻红着脸讥讽:“他妈睡得这么死,昨晚偷电瓶去了?”
这话一出,班里顿时发出一声爆笑。
毕竟程肆家境贫寒,在这个班里不算什么秘密。
只有温西,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她盯着程肆修剪得十分不羁的青皮后脑勺,不动声色地捻了下手指。
这个声音。
莫名有点熟悉。
像那只曾出现在她生命里,又突然消失不见的小狗。
“坐你前排是你的荣幸,征询你意见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赵介越说越激动,“说你是陆寅之的狗都抬举你了,要不是陆寅之护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一遍没让她在意的话。
听第二遍的时候开始变味了。
温西咀嚼着“陆寅之的狗”这几个字,微妙地垂眸,心情忽地变得很坏。
程肆应当是听惯了这种言论,依然没有抬头,也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只是更加不给面子地,伸出桌下的长腿,猛地抬脚踹向了前排的椅子。
猛烈冲击下,椅子撞上课桌边缘,竟硬生生将桌子也踹倒了。
温西装在杂物箱里的东西就这么散落一地。
原本吵闹的班级也在这时陡然静了下来。
所有学生都屏住呼吸望着这一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