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 温西躲在廉价脏乱的出租屋里,避开了镜头, 不让他看她的枪伤,也因此看不见她的表情, 以至于他现在才知道, 温西的爱意原来从始至终都直白地袒露着。
程肆眨了眨眼,眼泪跟着掉落。
温西低下头,把他脸上的眼泪都啄吻干净了。
她在眼泪里尝到程肆的信息素, 比她从前尝过的每一次都更苦更涩。
“我还可以爱你吗?”程肆呆呆地望着温西, 嗓音带着细微的发抖,“……我还有资格爱你吗?我骗了你, 你不怪我?”
“想怪你。”
温西安静片刻, 将人重新按进了自己怀里:“可舍不得。”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她总想着自己有各种各样的难处与无奈, 却很少站在程肆的立场想一想。
让他当小狗也好, 订婚后还强迫他和自己纠缠不清也好, 亦或者要他放弃一切跟她去T国也好……每一次, 每一次她都要求程肆为她妥协。
好像他的妥协是理所当然。
她要做成的事,全世界都理应为她让步。
这种自负让她无往不利,直到程肆那次在国际中学的顶楼对她说——
“温西, 我不想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这话温西记到了现在。
让她第一次对着一个人有了莫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让她也想尝试着为程肆做点什么。
命运的变数太大了,她生生错失过程肆两次。如果不是傅晚森的提醒, 甚至连六年的分别都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