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存在你车库的车提出来吗？”

“哈！我还以为我那台奥迪送不出去了，”托尼惊讶地挑起一边眉毛，“是什么让你这个‘方向盘恐惧症’患者想通，打算接受我2年前的‘馈赠’了？”

“不敢碰车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时空跨越是我高速驾驶造成的，”沃伦耸耸肩，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抱有这种蠢想法，明明一辆普通轿车的最高速度甚至连音速都达不到，“那时候我太虚弱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掉到哪个环境复杂的地方，不过既然现在证明剧烈撞击下的能量波动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我慢慢开就会很安全了。”

“你随意，”托尼手扶着车门无所谓地耸耸肩，沃伦的精神体和能量运作原理都他还很难用科学原理解释的东西，但这无疑是之后他们会研究到的课题，倒不急于一时，“回头去找哈皮，我的车都是他在找人看管。”

“哈——”

沃伦一个音节都没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陌生能量场惊得汗毛倒竖——他现在这副样子可是随便来个敌人都能把他轻易撂倒！幸好他出门之前多了个心眼儿把棍子带上。

“沃伦！”同样被惊了一跳的托尼大喊一声，手腕一抖，简易装甲便覆盖在他的双手之上，掌心炮对准已经打在一起的两人，“让开，我要瞄准了！”

黝黑的金属棍重重地击打在橘红色花纹勾勒出的一双小盾牌上，额角微微冒出虚汗的沃伦看清眼前人的装束不由一愣，连忙制止住了蓄势待发的托尼，“等等！他——”

“冷静，我是友非敌，”高瘦的男人迎着沃伦惊疑不定的目光，双手一翻收起了魔法变出的盾牌，举起那双疤痕斑驳的手掌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沃伦？沃伦·卫？”

“我是，”沃伦眯起眼，眼神从男人微微斑白的发鬓落到他肩头无风自飘的斗篷上，那斗篷若有所觉，立起一小片衣角飞快地朝他挥了挥，沃伦眉头一拧，他不擅长记人脸，但这种有特别能量波动的东西倒是常常过目不忘，“那是纽约至圣所的东西，你是谁？”

“史蒂夫·斯特兰奇，”斯特兰奇顺着沃伦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胸前，心知对方认出了阿戈摩托之眼，“我是古一法师的弟子，也是新的至尊法师。”

沃伦睁圆了眼睛，他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此时，注意到自家门口的骚乱，神盾局的特工们已经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沃伦？”带队的是鹰眼，黑寡妇会后被弗瑞单独留下，此刻也不在他身边。

沃伦抬起一只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鹰眼他们可以放下武器，“故人的弟子，是朋友。”

“没时间寒暄了，卫，”斯特兰奇语速飞快地说，“纽约的骚乱给了叛乱者浑水摸鱼的机会，他们袭击了至圣所，多玛姆的触角已经探进我们的世界，我们必须尽快阻止这一切！”

“多玛姆……”沃伦喉咙发紧，他当然记得自己对古一的承诺，但现在的自己可绝对不是多玛姆这个级别怪物的对手，他面露难色，“古一呢？她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更擅长。”

“古一法师已经死了。”斯特兰奇一脸沉痛地说，他也看出了对方的踌躇。

沃伦半张着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明明才过去没多久。

“纽约至圣所的守护法师也已经死了，伦敦即将沦陷，我们最后的希望就是——”斯特兰奇将残酷的现实直接摆到了沃伦面前，他不知道对方能给自己帮上什么忙，但既然这是古一的临终嘱咐，他就把最终的选择权交在对方手中，时间紧迫，他也没打算多费口舌说服一个怯战的人。

“——香港。”

沃伦垂下眼掩住其中的暗流，他胸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古一的存在是他走过的这许多光阴中最接近他族中长老的角色，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后面的欣赏、钦佩，仔细一想，在古一身边的日子，竟是他最轻松自在的时候——不用掩藏自己的身份、伪装自己的性格，以及小心周全自己的能力，他什么都不必挂怀，只专心从另一个阅历广博、智慧高深的长辈那里获取知识便可。他无法否认，离开卡玛泰姬后，他一直期待着与对方的再会，只是没想到，这竟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沃伦？”托尼依旧没有放下戒备，鹰眼也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突然出现又噼里啪啦说了这许多云山雾罩、危言耸听的话，实在不能不引人怀疑。

“我跟你去。”沃伦低声说，向斯特兰奇走近了几步。

“等等，这可能是个陷阱——”

“我相信他。我必须去，托尼。”沃伦再抬起头时，那眼神是托尼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冷酷，“建议大家继续保持备战状态，回来之后，我再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