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对我来说就是很难，”沃伦意味深长地嘀咕了一句，他摘下护目镜揉揉鼻梁，谢绝了托尼的好意，“不必费心，印森还在，我可以搭他的顺风车。”

“印森？这个时间？”托尼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时钟，“你怎么知道——”

“先生，神盾局局长来访。”

“就说我不在！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趣的老男人身上。”托尼挥了挥手，活像是要赶走什么恼人的苍蝇。

“真抱歉，我是无趣的老男人，”尼克·弗瑞大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身后的正是方才被托尼口头“解雇”的美国队长，“不过没关系，事实上，我是来找卫先生的。”

“我？”沃伦茫然地看看来人，他对这张脸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如果不是贾维斯刚刚介绍过对方，他恐怕根本想不起来这个高大的男人是谁。

“你的那个什么母舰项目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托尼眉间微蹙，他直觉能让这两位重量级人物亲自上门请人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尼克·弗瑞仿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样，脸上挂起官方式笑容，有礼但非常强硬的说，“是这样没错，但与这个项目有关的问题仍旧存在，我们希望可以邀请同样参与了项目的卫先生加入专家组，共同来解决这个新问题。”

“新——问题？”沃伦狐疑地眯起眼睛，他的目光在史蒂夫略显歉疚的脸上游移了一番而后落在了神盾局局长身上，“所以，你们是发现‘洞察计划’的漏洞了？”

“你果然知道，”尼克·弗瑞的声音立刻沉了下去，就连他脸上的疤痕都变得格外瘆人，“请告诉我你不是那个入侵系统、篡改数据的人，卫先生。”

他嘴上说着善意的希望，但按在腰间的手可不是这么表达的——对方打算攻击自己，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但沃伦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史蒂夫，希望自己的好邻居可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贾尔斯，那个变种人，从银行的私人保险箱抢了一枚特制的解码器。我们已经证实了那就是针对‘洞察计划’开发的破解系统，你是工程师，该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史蒂夫严肃地说，但他心里仍旧不认为那枚解码器是沃伦的手笔，他希望沃伦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也听到了贾尔斯的供词，那是九头蛇点名要的‘战利品’。”

“可——”

“等等！所以你们是在怀疑我的员工泄露了你们那个见鬼计划的机密？”托尼一个侧步跨到沃伦身前，毫不犹豫地表露出自己维护的态度，“听着，当初是你们主动提出要我们出人协助神盾局的项目，沃伦负责的也只是天空母舰的系统部分，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参观’你们的资料库！这种时候，第一个值得被怀疑的难道不是这个系统的负责团队吗？”

“我们当然会一一排查，”尼克·弗瑞不为所动地说，“所以我想先听听卫的解释——如果你不是泄密者，请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洞察计划’的，卫先生。”

沃伦不明所以地捻了捻手里的螺丝钉，“它就在那里，我只是看见了。”

“你看见了，是什么意思？”弗瑞眯起独眼，他觉得自己心里对沃伦的怀疑今天就能得到解答。

“你们让我串联天空母舰的操作系统，我当然就‘看’到了神盾局的母系统，”沃伦简明扼要地答道，就好像是在说什么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要给我一个窗口

，我可以越过所有‘围墙’看到系统全貌甚至每一条命令语言。”

“别承认你入侵过他们的系统啊！”托尼压低了声音嘶声在沃伦耳边叫喊，并不在意一旁的史蒂夫已经无奈地把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没有入侵任何人的系统，”沃伦义正言辞地说，“通俗来讲，我是个精神力超群的人，足够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穿越维度和时间轴，穿透三维空间具象到虚拟网络自然也不是难事。”

“……你认为我们是几岁的毛孩子吗？卫。”弗瑞站直了身体，脸色非常难看，他不是不相信有人精神力强大——看看x教授就知道了，但一个人无论多么强悍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意识投射到不存在的虚拟世界中呢？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沃伦眨眨眼，他就知道这些拘泥于肉体的碳基人类根本不能理解这种生存方式。早在不知道多少万年前，他的族人就实现了精神体“共振”技术，通过达成“共识”将自己的精神触角蔓延到“不存在”的空间——比如他人的意识甚至幻想中，这已经成了他们这一族的拿手好戏，幻想出来的世界尚且如此，这种“规规矩矩”、一字一句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