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R，”史蒂夫按了按眉心，似乎要向对方解释自己的行为让他感到有些困难，“我注意到他的神志正在恢复，就把他也一起带了回来。”

跟R一道被带回基地的还有名为朱莉的少女和负了伤的哈利，彼得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这样受惊不小，大呼小叫了一番后不等打过招呼便一把拦腰搂住对方火速扎进了医务室。而明明应当算是得救了的少女尽管看上去疲惫但明显戒心很重，她一直以一种不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在表现得体贴又友好的娜塔莎面前，她坚持了好一会儿才选择向热气腾腾的食物屈服。众人颇为惊讶地意识到，比起他们这些超级英雄，朱莉居然更倾向向那名丧尸少年靠拢。

“请务必告诉我，你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那张脸——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变种人那边那个小蓝人儿，对不对？”托尼走到史蒂夫身边，两人并肩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远远地观察着这对男女，那男孩儿简直就是野兽汉克年轻了几个号儿的翻版。

“……不，”史蒂夫迟疑了一下，“好吧，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我注意他是因为他可以‘沟通’，而且我发现，他在试图从其他丧尸手中保护下那个女孩儿。”

“是啊，他当然想保护她，看看那张写满了‘饥渴’的脸，”托尼撇着嘴，低声嘲讽了一句正在专注地盯着朱莉进食的男孩儿，“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些丧尸还保有爱人的能力吧？”

“是与不是，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观察。”史蒂夫对托尼这怼天怼地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而且这对少男少女的关系并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他带少年回来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研究丧尸“复生”的关键特质是什么，除了克林特和娜塔莎带回来的女孩儿，这还是他第二次碰到可以保持清醒头脑的感染者。

“呼，有点儿意思，”托尼含下最后一口酒液，觉得自己的大脑重新恢复了活力，他指了指房门，扬声道，“走吧，罗曼诺夫，这里交给旺达和皮特罗。贾维斯，叫上巴顿和班纳，我想现在也是时候让‘偷跑’的两位跟我们分享一下‘旅途见闻’了。”

这称得上是复仇者联盟确立组建以来难得的一次全员会议，只不过进行到一半就又被来自神盾局的特工打断，偏偏他们无法置之不理——因为新的麻烦事儿正是他们都遗忘掉的那位复联成员惹出来的。

“呃……嗨！看来一阵子不见，中庭又有新物种了？”金发的大个子咧开嘴巴冲瞠目结舌的众人欢快地挥了挥手掌，尽管爽朗依旧，同上次告别时相比他看上去落魄了许多，甚至瞎了一只眼睛。而索尔的战力大家都是领教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把他逼迫到这种地步？本就怀有重重心事的众人心中不由更是发沉。

再往雷神身后看去，紧跟在他身边的正是他那位首次造访地球就差点儿惹出大乱子的好弟弟，黑发绿眼的邪神高深莫测地瞥了满头雾水的复联众人一眼，神情里丝毫没有掩饰他的轻蔑和不信任。

“索尔，你们……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史蒂夫面露困惑，他将不解的目光投到了陪同这些阿斯加德人一同前来的特工身上，后者耸耸肩，表示这件事真是一言难尽，或许还是由当事人亲自说明更加合适。

“事情说来话长——”索尔转开目光，手指不安分地蹭了蹭还带着伤口的脸颊，似乎他要说出口的话是他最不愿承认和面对的东西。

“我们的父亲死了，”对向来不把地球人放在眼里的洛基而言，说出接下来这些却并没有多么艰难，“简单来说，我们的长姐反叛，摧毁了阿斯加德，我和我的兄长带领我们存活下来的族人正在宇宙中寻找我们的第二家园。”

“洛基！”

与虽然睚眦必报但十分“能屈能伸”的洛基不同，让索尔坦然承认自己家破人亡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他虽是落魄时出现在地球，却一直以保护者自居，让他在地球的伙伴面前承认自己的窘境，这让他多少有些难为情。

“‘第二家园’？”托尼敏锐地重复了一遍洛基口中的词汇，在探究地看了一眼雷神后，他的眼神与笑得不怀好意的洛基相碰，“听上去，你们似乎已经擅自把地球当做你们的新据点了？”

“我们有这个想法，当然一切都还要商量。”索尔沉稳地说道。

沃伦猜索尔上次回去之后想必确实是糟了不少罪，他原本从不会读懂气氛，但这次居然学会了调停托尼和洛基之间引而未发的冲突。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留下，地球还真的要成为一个新兴‘宇宙化星球’了？”沃伦笑道，毕竟同为异星来客，他对阿斯加德人举家侨居接受度良好，“但是想来你们也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地球局势有些复杂，如果你们急需一个和平的星球休养生息，这里并不是好选择。”